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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箭川(2)

第二章 打箭川(2)

洛芙莉初来这个小镇时,只记得一睁开眼,就看到打箭川上空的浮游岛。

她发觉自己还活着,只是到了另一个世界。稍后,她发现了不远处还躺着一个陌生人,那个女孩名叫达瓦。

洛芙莉等陌生女孩都醒过来后,再一次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个浮游岛在天边不远的位置。浮游岛上除了植物外,依旧全是倒悬的十字架、倒悬的墓碑和坟墓。

“……浮游岛。”达瓦低沉着嗓音重复着三个字。

当浮游岛在视野里越来越近时,她遮住光线眯着眼,进一步仰视着驻足观看,发现硕大的浮游岛上多了个人影。

“……快看,上面有个人。”达瓦扯了扯洛芙莉的衣领,轻声说道,“他们说那是小镇的管理员。”

“哦?”

洛芙莉朝上望去,小姑娘一头金发且扎着马尾,脖子上围着一条超长尺寸的围巾——虽然把脖子围个严严实实,她却只穿了一条薄薄的T恤,下身穿着一条儿童版牛仔短裤,脚上还蹬着一双厚实的皮靴。

她高高在上却一脸坦然的微笑,向着下面街上的行人们注目着,像是检阅着自己独立王国的子民。

洛芙莉眉头微微一皱,这个硕大的浮游岛后来就停在了自己的上空。她忘了是怎样上去的,只记得每个新人刚来时必然会踏上浮游岛,和打箭川小镇管理员的见面。

她们并没有一个固定的称谓称呼这个,也只是最近才决定用“珍”这个如同代号般的字眼解释小女孩的存在。

洛芙莉对珍全无好感,这个小女孩象个哑巴似的,只会冲着自己傻笑。后来小女孩拿出个纸板,把致辞全都写在纸板上:

“你们今后就是我的子民了!”

“你们几个真奇怪……完全不像个木头人。”

“而且你叫洛芙莉吧?可以叫你洛芙小姐姐?总觉得很亲切,你一定就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姐姐!”

珍拉着洛芙莉的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洛芙莉觉得这小孩挺烦人,明明自己在下界并没有妹妹。

“喂。放开!不要随便乱认姐姐!”

话音未落,洛芙莉却从心底里觉得她像个恶魔。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副明朗笑容的珍使劲地推下了浮游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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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快醒醒……”

洛芙莉循着声音把睡眼睁开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已经领完物品回到了家,先前只是躺在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

心还跳得厉害。洛芙莉也不知道,到底珍把自己推下去的情景,是存在于现实,还是只在梦里才有。

达瓦第一个映在她的眼帘里,脸上露着些许困扰的神色。

“……洛芙,洛芙你快点起来。真是的,一倒在沙发上就完全醒不过来。”

洛芙莉被达瓦摇醒后,一脸沮丧的爬起来,自言自语。

“刚才又梦到我们刚来的时候了。梦到那个烦人的管理员……”

三个人已把获得的食品、水和生活物资都放到了洛芙莉大房子的客厅里。萧雾正哼着小曲,对着镜子把马尾重新绑好,还随手在洛芙莉的柜台上抓了个樱桃头饰绑在耳发,顺手还抓幅墨镜夹在额头前。

“报告,整备完毕!”她笑嘻嘻地朝洛芙莉挥挥手,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

“待会儿我们可不是去春游吧!是去火车站探查地形!”洛芙莉揉了揉昏昏沉沉的脑袋,根本不想搭理她,继续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两只脚搭在身前的玻璃桌上晃来晃去。

“唔,洛芙真是不开化。边玩边工作两不误才是正道……反正有洛芙和达瓦你们保护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啦!”萧雾皱着眉头据理力争,还把头别到另一侧,“对吧,达瓦?”

一旁默默读着书的达瓦合上书页,把嘴埋在帽沿里别扭地说着:

“……小五你一天到晚就知道胡闹……请不要再增加我和洛芙的麻烦。请善待我们!”

“唔……”

萧雾嘟着嘴,一脸难堪。洛芙莉还不忘补刀一句:

“说的没错,没有你的话,我们就会轻松许多!我们回到下界的目标就会更近一步!我问你,打箭川小镇大致可以安置多少人?”

“唔……不要问我这种问题啦。小五我讨厌数字问题。”萧雾双手抱住脑袋,就象犯过错的学生一样缩成一团,生怕老师突然把教鞭挥下来打她脑袋。

打箭川小镇目前可居住2100人左右,实际来到这里定居的人数却有大约2800人,已经严重超员。

“……虽然很多房屋可以造出隔间用以满足居住的需求,但现在的小镇管理员显然有更大的想法……”

达瓦话只说了一半多,大厅里的喇叭们就发出刺耳的声响。管理小屋的女性播报员迫不及待的宣布:

“请各位注意!请各位注意!我们将在发布新一期打箭川夏季活动。请各位务必注意!如果活动适合人选无理由不参加本次活动,那么你们的名字将直接从管理小屋的名册中注销,从这里毕业!”

萧雾一听就把脑袋抱的更紧,洛芙莉则像弹簧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什么?这个时候有活动?不是还没到夏天嘛,那个矮个子管理员是不是傻了?赶在回程列车来之前举办活动,是不是存心要折磨人!”

“活动”这个词说的很隐晦。自从洛芙莉、萧雾和达瓦她们来到打箭川时,打箭川已经人满为患。为此,小镇管理员想出了一个法子,用所谓的“活动”剔除出不适合待下去的人,让他们直接去天堂。

而通过“活动”的人,才保留活下去的资格。

“好吧,小五我也要加油了,为了不拖后腿。”萧雾捂着耳朵不爱听一直鸣响的广播,她伸了个懒腰,懒散的爬起来。

洛芙莉见状眉毛扬了扬,立马像头狮子一样发起飙来,把她吼成了傻帽。

“什么你这**居然自己说要加油了,这是不是个新的FLAG!我还是求你不要振作起来,你一旦努力起来后,帮的倒忙就越多!”

“是是是是……遵遵遵命!”

萧雾吓得身体僵住立正站好,脸色变得一片惨白。达瓦见状,轻轻的拉了拉洛芙莉的衣角,叫她息怒。

“……洛芙,有时间吓小五,不如喝点咖啡提提神。”

她不动声色地换上了咖啡店店员的白色蕾丝花边围裙,给两人递上了现磨的咖啡,趁萧雾和洛芙莉一时语塞时,把话题转向:

“……‘活动’啊,参加就好了。都经历了那么多次了,我们也经受住了考验,大家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各位,我们的目标始终如一。”

“那当然,我们的目标是:平安地回到下界!”

一直也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啊。

小镇每次的“活动”是选择性的指定一些“适合者”参加,而活动一般归类为“文系”、“运动系”和“武系”三种类别。最令洛芙莉不爽的是,一般来说她们这个年纪的小镇住民一般只参加“文系”和“运动系”的活动,而且每个季度被指定参加的活动充其量只有一次或两次,但洛芙莉她们三人却连“武系”容易受伤的活动也参加,而且活动的密度相对频繁的多,一个季度大约有4-6次。这种现象换成达瓦的解释,那就是——

这个小镇除我们以外全是‘木头人’,小镇管理者当然要对我们重点照顾了。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我们几个在这个小镇里生活,应该属于BUG吧。

“是啊,为了排除我们这样心智健全的BUG,也是不择手段呢。”洛芙莉翘起二郎腿说着。

“……由于成绩都是捆绑着的,每次小五都拖后腿,亏得最后都平安无事的完成了任务……”达瓦缓缓地低啜一口咖啡,压低了声音说着。

“所以小五,你赶快给我们跪下!”

“哎?怎么这样……呜呜……”

起初三人收到活动比试无非是做四菜一汤,洗衣服,布置屋子之类的文系家务比试。每次都是最后一名才注销居住资格,因此还相对容易应付。

后来任务渐渐变了调,也相当苛刻起来。

“运动系:必须在半程马拉松中获得前三名。”

“武系:必须救出火灾中的受灾者。”

“武系:必须维护好小镇的通讯设施,修复小镇的路灯。”

“武系:必须拿到自由搏击大会冠军。”

简直变成了十项全能挑战。

有很多次萧雾差点就要放弃,洛芙莉硬是拽住她完成了任务。洛芙莉记得最情况最险恶的是半程马拉松的活动。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拽住萧雾的手,跑得踉踉跄跄。她心里清楚,一旦拽住萧雾的手松开,萧雾就再也不会爬起来。

“……快点!快点,就差几步了!洛芙!”

她听着拿到第一的达瓦的鼓劲声,拽住萧雾冲刺,最后跨过终点,勉强和萧雾一起拿到了第二,第三名。后面紧紧咬住她们不放的女孩则懊恼万分。

跨过终点后的萧雾一个踉跄就跌倒在地,而离第三名洛芙莉只差半步,获得第四名的女孩也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不住的喘息。

稍后,她就象被扼住喉咙那样呼吸困难,她抬起手臂,大口大口喘息,绝望地对着身边的萧雾求救:

“——救命,救命——”

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她终于安分后,她的灵魂从体内升腾出来,去向了远方。

萧雾一个劲的哭了起来。洛芙莉使劲摇着她的脑袋,欲哭无泪:

“只会哭,有什么好哭的!你这个蠢货,蠢货!”

那天参加这项活动的所有女孩子们全都消失掉,幸存者只剩下她们三人。

空荡荡的赛道上空,那个浮游岛就停在半空中。管理员珍高高在上,照旧巡视者她的“子民”。当望见重点线的三人时,她一脸人畜无害般的阳光微笑,让洛芙莉这几年都无法忘掉。

——这个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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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模样的珍是这里的管理员,在居住人数爆棚的打箭川,她布置了很多“活动”来让败者淘汰,让剩下的人苟且活着。

现在这样的“活动”一直持续着。从刚才开始,屋子里的喇叭就一直在循环要开活动的先行通告,在差不多循环了20次以后,广播里终于有了些实质性的内容:

“这次的活动内容很简单。一天后本大人将带上自己的武装降临到山上的庄园,符合条件的小队,就快来活捉我吧!听到没有?快来抓住我啊!只要谁捉住了我,谁就获得活动的胜利!”

在这段话被一个听上去同样像是小孩子的陌生播音员重复了三次后,屋子里反而陷入了沉默。

洛芙莉以为自己听错了。

珍虽然不会说话,但在发布通告让别人念自己写的稿子时,一向用“本大人”自称。这让洛芙莉时常不爽,被珍所开办的各类活动坑了无数次后,她也和达瓦合计过,要找个机会揍那可恶的管理员一顿。

但洛芙莉终究没找到任何机会。珍躲在浮游岛上根本落在小镇的地面,要不然就根本不知所踪,而现在她却突然发了通告,自己送上门来要求别人活捉她,这倒是出乎洛芙莉的意料。

“战斗模式:枪战。各种活动器具将有管理小屋统一发放。昨天在大街上收到陌生人给的项链的各位,可以组队参加。小队人数不超过4人,期待你们的来访!”

洛芙莉听到结尾处突然跳了起来,利索的套上长长的风衣,一个人操起手,在这宽敞的客厅里来回转圈,却继续一言不发。

“这……难道就是我们最后的活动内容?”萧雾小心翼翼的问着,生怕把洛芙莉这座活火山给引爆。

达瓦不动声色的站起来给大家的咖啡续杯。杯盏轻微的碰撞声和咖啡注满容器的声响持续着,等洛芙莉注意到桌面的状况时,达瓦已经不经意间将摆在桌子上的所有大大小小的玻璃杯里全都注满了咖啡。

“喂!停下来!达瓦你这家伙,快冷静下来!”

达瓦一个寒颤,边揩着额头上渗出的汗,边坐下来叹气。

“你这家伙!连你都慌乱了那我们就彻底完蛋了。我们先分析下,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洛芙莉朝嘴里猛灌一口咖啡,“既然都送上门来了,我们就不客气了。现在这个疯子管理员是我们回到下界的最大障碍!”

“……万一是陷阱呢?还有洛芙,凭什么我们一定要去?”

洛芙莉听到达瓦的发问,不做声的将兜里的项链啪地一声砸在了桌上。这根项链正是早上在管理小屋不远处,那个陌生的小偷塞给自己的。

——我们只能硬上吧。

“……洛芙,你什么时候你拿到了项链……”达瓦警觉地问道。

“对啊,昨天我们形影不离啊。”萧雾也疑惑地说。

“都不要问了,这就是命!该上就得上!离回到下界还剩六天左右,只要跨过这道难题,还剩4天我看这个小镇的管理员还有什么花样!来吧,三人结盟法则……”

1、既然承诺过别人,那说话就要算话!2、三个人要坐在一起吃晚饭。3、有什么事都好好商量!

三个人把手掌叠在了一起,相互打着气,就象快要应付一场重要的比赛。

“……不过,上限是4个人。还可以找个人帮我们吧?”达瓦托住下巴,独自盘算着。

恰在此时,门铃声响起。

“咦?这个时间点会有人来找我们?”萧雾歪着脑袋思索着。

此刻正是下午5点40左右,在小镇里会显得格外静谧。这个时间点的木头人们多半都在准备晚餐,连在外面执勤,属于管理系统的警察们也这样,一到这个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多半也需要补充体力。

“叮咚——叮咚——”的声音很缓和,一听就知道不是一个急性子在按。洛芙莉把手指放在嘴边,做出“轻声”的手势,蹑手蹑脚的踱步到门前,随手抄起一根铁板凳,屏住呼吸靠在门边。

持续不断的“叮咚——叮咚——”声不厌其烦的一直响彻屋子。洛芙莉的大门没有装鹰眼,她也就没办法观察外面的真实动向。但在门铃声持续了约莫十分钟后,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径直打开大门,对着门外的人一顿训斥:

“你吃了八辈子的猪脑子所以变得很蠢?我家门铃你按着玩的啊!混蛋,不要不识抬举,小心我揍你!”

她不分青红皂白一阵训斥后,定睛一看简直见鬼了。对面的不速之客又高大又壮实,茶色头发下面,湛蓝色眼睛流露出一汪温纯。

桑尼来了。

他极有绅士感觉地耐心听完洛芙莉的训斥,而后拿出一捧鲜花,给洛芙莉献上。

洛芙莉一时语塞,接过这束鲜花,快步走到桌前的物品柜上,把这一大捧花全塞进花瓶。

她把桑尼拽进门里,狠狠的关上门,开门见山地问着:

“说吧,你这个呆瓜脑袋偷窥狂,现在来这里干什么。”

她把桑尼当做危险人物看待。

自从有记忆开始,桑尼就比自己高一个块头。从小学开始,他每次都和自己分在一个班——不过,由于个头差距,两人从来没有同桌过,一般都是桑尼在最后一排,而洛芙莉在头几排坐着。这家伙和人说不了几句话,而且说话的语速缓慢,就象一只树懒,反射神经超长。再加上他的个头比其他学生高许多,自然而然,所有人都不喜欢他。

很多次洛芙莉发现,在她课间不经意的回头时,都发现他莫名其妙的冲自己微笑。

久而久之,洛芙莉觉得他成了危险人物。放学回家时也离他远远的。

但是洛芙莉发现越是不想理他,他就越刻意保持一定距离后不住观望着自己。上课的时候他在后面的座位关注着洛芙莉,放学后也是远远的跟在洛芙莉的身后注视着她。洛芙莉骂他离自己远点,桑尼只是笑笑,湛蓝色的眼睛里流露着温纯——谁叫两人的家就在同一栋楼同一层楼的对面。

洛芙莉后来觉得他真是太过分。过分到自己和哥哥一起去旅游时,他也悄悄买了同一航班的票,跟随他们飞到了中国的西部,还和他们一起乘着大巴去山区,结果——

车掉进了山里。洛芙莉到了打箭川,桑尼也跟着来到这里。

一转眼的功夫,就过了快三年。

“你这个变态木鱼脑袋偷窥跟踪狂,我要问你,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洛芙莉顺手拿起墙边的扫帚,指向桑尼厉声发问。

“别——误会。我——是来——帮你们——的。”

桑尼拖着长音解释着。

“误会?每次你这呆瓜脑袋都像定时炸弹。”

长久以来,桑尼的举止都更像木头人,几乎没有什么自主的思维,反应慢了很多拍,说话吞吞吐吐,凡事都不想掺合进来,也不会提任何意见,无可争议的团队包袱。

洛芙莉曾试过让他参与最初几次文系“活动”,结果有那么一两次差点害得四个人倒数第一,直接从小镇毕业到天堂去。

“不要再来烦我们了好不好?快滚回你的窝吧。”洛芙莉几乎是在下逐客令。

桑尼未有任何表示,只是对她抱以微笑。湛蓝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又就象是看穿一切似的淡然。

“我们三个只想一门心思地回到下界去,不想因为你而受到任何牵连,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洛芙莉振振有词。

“……洛芙,你真的准备抛弃你的同班同学?”

“我可从来没说抛弃他……”

虽然语气异常坚定,洛芙莉却只说了一半。她视界里突然跳出一个笨蛋,很认真地张开双臂护着桑尼——虽然从那个笨蛋和桑尼的体型上来说,桑尼似乎更可靠,而她则仅仅只像只雏鸟。

“洛芙!我一定要让桑尼也回到下界!别忘了,他也帮了我们不少忙。至少……至少帮我们扛了很多次水和食品,还帮我们驱赶找麻烦的警察。呃……那个我是想说,大家都是伙伴不是么?大家都应该回到下界!”

洛芙莉倒吸一口冷气。她怎么也没料到这个时候萧雾会窜出来帮桑尼说话。她冷冷一笑,一脸嫌弃的模样厉声训斥道:

“别人说带这呆瓜脑袋回下界,我还觉得可能靠谱,就凭你?绝对不可能!”

“你不是说过要救他回去吧?‘说话要算话!’这是三人结盟法则里的内容。”

“……”

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洛芙莉信誓旦旦地要让几个人都回到下界。

但是现在,洛芙莉却捏紧了拳头,一副要揍萧雾的样子:

“我真是烦死你了……你有本事你上啊。他这个呆瓜脑袋到最后能顶什么用,挤在人堆里反应又慢,肯定登不上回程的列车。”

看着桑尼仍旧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洛芙莉干脆气鼓鼓的坐下:

“好吧,我只是说我现在没有什么好办法罢了。”

“……洛芙,畏畏缩缩不是你的风格。考虑那么远也没意思。”达瓦凑过来捏了捏洛芙莉的手臂,**话来。

——我们现在就需要一个肉盾。

达瓦煞有介事地解释道:且不说在回下界的列车到来之前,依桑尼的体格,面对那些抢位置的木头人时可以兼顾‘肉盾’和‘清障’两种功效,我们三个女孩回下界的希望也会再增加两三成左右。就是在当下,我们也需要一个强力的战士。

“……我有办法让他安分守己听指挥,坚决而快速的执行命令。”

“打住,达瓦你这家伙已经试验很多次了吧,桑尼还不是有脱离我们的指令,胡乱行动的时候?”

“……洛芙,我不能确保每一次他都听我的话。这种事最听天由命。”

洛芙莉听完达瓦不紧不慢的发言,不禁皱起眉头。她深呼吸一口气,干脆又从沙发上弹起来:

“烦死了达瓦。总之你这家伙每次发言,都会被其他人称为‘深谋远虑’吧。”

“……脚踏实地比较好。我只在乎当下。”

洛芙莉叹口气,见一直张开双臂的萧雾如小动物一般满怀期许地盯着自己,终于迫不及待的宣布:

“好啦,烦死了……你们赢了!成交。”

话音还未落的时候,萧雾就一边喊着“万岁“,一边跑过来兴高采烈地抱紧洛芙莉。

“真难受……我快出不了气了。萧雾你个笨蛋!”

——一天后我将降临到山上的别墅,这次活动很简单,带上必备的武器,就活捉本大人吧!

就在天外的浮游岛上,珍饶有兴趣的注视着洛芙莉那透亮大房子。

“明天见!”

她在写字板上的纸上写下了问候,再把这一页扯下来,看着猛烈的风将这页纸吹到远方,吹向洛芙莉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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